星期日, 8月 15, 2010

蒙古遊(8)小巴壞了!

(2009/08/29)

一個靦腆的小夥子一早就到旅館接我,因為Ger to Ger沒有訂到去Mandalgovi 的公車票,就由這位小夥子與我同赴公車站,解決這個問題。這小夥子初看到我時,面露十分驚訝的神情,也許我是單身女子吧!他嘗試用英文跟我聊天。
「It’s going to rain today.」他望著天空說。
「How do you know?」我好奇地詢問,難不成蒙古人都有看天預測天氣的天賦異稟之能力?
「I don’t know.」停頓一下,他羞赧地微笑說:「I think.」
就這樣我倆一路默默無語到公車站。

比起烏蘭巴托到Tsetseleg的大型巴士(類似臺灣的國光號),這次到Mandalgovi的巴士小得多,24人座的小巴硬是塞了40多人,即使沒有買到車票,害羞的青年幫我爭取一個座位,在駕駛座的正後方的反向座位,下方是工具箱,右側的位子塞了兩個六或七歲的小女孩,左側是一個大人,我侷促地夾在中間,連走道也都塞滿了人。可能真的是擠太多人了,原本預計8點發車的巴士直到8點半才跚跚前進。困在兩個小孩和一個大人的中間的我在夾縫中生存,他們頻頻打瞌睡,不約而同,兩個小孩向左擺,大人向右擠,我左閃右躲皆不是,原來罐頭沙丁魚的滋味不過如此。

在蒙古乘車,面對無際的原野,旅途似乎是無止盡的往前馳,看不到終點,我始終搞不清楚司機是如何在沒有指南針、四周無標誌及特殊景物之下,辨別行駛的的方向。下午2點半,例行的停車休息,再次上車時,小巴竟然發不動!在烈日當頭之下,舉目望去,只有這一臺孤單的小巴,別無他車,更別說人影了。幾個看似乘客的蒙古男人把我從座位趕下,不急不徐地從座位底下的工具箱拿出工具,開始修理敲敲打打修理小巴,難不成每個蒙古男子都身懷黑手的絕技嗎?似乎沒有任何人質疑修不好的可能性,每個乘客都好整以暇地等待,或步出小巴休息,或在車上打盹,或用行李相當桌子打起牌來!不過在一小時候,車子終於修理好,旅途得以繼續!

下午五點半,車子駛進Mandalgovi,天空也開始飄起雨,我又撑起不合時宜的雨傘(沒有任何一個蒙古人使用雨傘),引人側目,不過也讓接送我的人順利發現我的存在。負責開車接送我的是一個大嬸,一臺俄羅斯的吉普車,她也將在未來三天全程陪伴我,在她回家拿行李時,我拍了她可愛的孫女。

約莫七點,終於到達今晚招待我的Namjilsuren家庭,有別於前一個White Lake旅程,這個招待家庭是已經定居的蒙古人,水泥的住家前方放置一個蒙古包供我休憩,內部甚至接著水龍頭,扭轉後,有細細的水流。他們招待我喝蘋果茶,口乾嘴裂的我,一骨腦兒喝盡,毫不客氣地再拿起茶壺,將沖泡的蘋果茶倒進杯子,這一個微小的動作,我卻做錯了!因為我注意到女主人,她先將一點點的蘋果茶倒進杯子,然後再加大量的溫水。對他們來說,淺嚐蘋果茶滋味即可,或許是物資得來不易,或許是不喜重口味,我卻以牛飲的方式灌進喉嚨,他們應該覺得我是飽受乾渴的異國女子吧!

男主人身形肥碩,有著大大的肚子,且臉上不斷掛著微笑,向我介紹他們的水泥住房,客廳以毛毯裝飾,有成吉思汗與佛像等的圖像,顯示生活的優渥,廚房內部供奉著達賴喇嘛的照片。夫婦倆熱情拿小板凳邀請我入坐,他們卻就地板而坐,不喜與他人不同,我也跟隨他們縮腿席地,女主人準備著晚餐,包著手工包子,男主人則觀賞我數位相機裡的照片,聽我講解,喔~不!看我比手畫腳解釋我的蒙古行,他與妻子始終掛著微笑。這是我愛蒙古的理由,簡單的食物,簡單的微笑,卻透露他們的誠懇、好客。晚上,我在他們在水泥屋外搭建的蒙古包內,舖上睡袋,酣然而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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