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3月 09, 2014

以色列。巴勒斯坦(2) 宗教耶路撒冷

(2013/06/26)


耶路撒冷是一座活的古城,轉角的一堵城牆、一條下水道、一間教堂,甚至一條道路,都蘊藏許多故事,交匯著千百年的歷史。世界上沒有一個的地方如耶路撒冷般,揹負三大宗教信徒的心靈依歸,承載千百年時間的重量。如果你是教徒,不論是尤太教、基督教、伊斯蘭教,你會無可自拔的捲進這聖城招喚的力量;如果你不是教徒,即使你想冷眼旁觀,在此地,你也會不由自主地相信信仰的力量。因為,這裡是耶路撒冷。

一早從Jaffa Gate走進耶路撒冷老城區,陽光從兩旁屋簷的縫隙篩過,灑落在狹小的石巷,街道旁的商家早已甦醒,俗世的商業與宗教的信仰都在這裡找到其歸屬。我沿著指示,信步來到西牆(Western Wall),也就是俗稱哭牆(Wailing Wall)-尤太教徒最為神聖崇敬之地。

西牆是羅馬帝國統治時,統治者為鎮壓尤太人的反抗,摧毀了「第二聖殿」,所殘留下的一堵支撐牆,西牆也成為尤太人心靈依歸之處。之後,此地歷經拜占庭帝國、伊斯蘭世界等的控制,統治者對於尤太人是否可在西牆禱告的規範並不一,有時開放尤太人可倚牆而泣;有時一年方允許一次至西牆;有時完全禁止,尤太人轉而至地下會所。甚至房屋街市也逐一臨西牆而建,對尤太人而言,此舉侮蔑了西牆的莊嚴性,尤太人認為他們歸屬於此地,然而此地的掌控權卻長期在非尤太人手中。1948年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發生戰爭,約旦控制西牆,完全禁止尤太人於此,直到1967年,尤太人在六日戰爭中取得西牆,拆掉周邊的屋舍,形成現今的廣場,並開始科學性的考古挖掘。24小時開放西牆,方便信徒,隨時向上帝禱告。

我從廣場踱步走向西牆,愈發覺「它」真的是一面牆,此面牆所被賦予的寄託與乘載的意義,遠大於其實質的樣貌。哭牆面前,只見尤太教徒撫摸著聖牆,有人輕語傾吐,有人點頭晃腦、誦念神名、念禱經書,亦有老師帶著一群學生圍繞祈禱或齊唱聖歌,西牆的縫隙塞著信徒的禱語。我在旁除了觀光客的拍照行為,不禁思索為何幾千年以來,尤太人對其信仰,代代堅定不移?苦難的人在俗世大海中,需要抓住一根浮木,讓自己依附信仰,交由信仰解答,尤太人的苦難,在任何地方都被認為異教徒,被排斥、懷疑、歸類為「他群」,愈深的苦難,更強化堅定他們的信仰。


西牆旁有一座木橋,這是遊客進入聖殿山(Temple Mount)和伊斯蘭教聖地-圓頂清真寺(The Dome of the Rock)的入口。若遊客欲進入聖殿山,除了簡單的安檢外,亦有人數控管,在我之前,已有數十位遊客排列等後,幸我獨身一人,警察很快就讓我填補進入,經過木棧道,即抵達聖殿山。圓頂清真寺與西牆,明明是最近的距離,卻因人為的隔離,將兩者拉得如此遙遠!進入聖殿山,入眼的是伊斯蘭樂園,小孩在廣場嬉戲玩耍,女人、男人分別群聚討論經義,攜老扶幼的家庭,全家出遊來到圓頂清真寺。圓頂清真寺是七世紀阿拉伯統治者馬利克在原尤太聖殿之處建造,伊斯蘭教徒相信此地為穆罕默德升天之處。


細數西牆與圓頂清真寺的歷史,是尤太教與伊斯蘭教衝突的縮影,1994年以色列總理沙隆闖入圓頂清真寺,引起巴勒斯坦人不滿,規定此後非伊斯蘭教徒不允許進入。目前,尤太激進派常嚷嚷著重建聖殿,恢復規模及其榮耀,然而此作法勢必要拆除或搬遷圓頂清真寺。從聖殿山可看到周遭以色列的國旗飄揚,這對伊斯蘭教徒來說,是不是一種刺激或早已形成無可奈何的麻痺?

今天最後安排參觀Western Wall Tunnel,一般遊客將西牆列為必遊景點,卻不知可以至其底下地道參觀,但必需預約導覽,方能進入。導覽人員會以3D模擬動畫與立體模型講解羅馬帝國尤太行省的代理王Herod the Great 如何利用技術搬運與堆砌巨石擴建「第二聖殿」,在地道中,也可看到從地面上西牆女性禱告區延伸而下的區域,許多尤太女性亦來到地底祈禱。

回到地面,走至店家,買了四張明信片,跟店員聊了起來。對第一次見面的外國人詢問怎樣的問題,可看出該民族文化的關心重點。那麼,在耶路撒冷最常被問的問題為何?應該不難推測,當與人聊天時,我最常被問:你有信仰嗎? 作為非基督教徒、非猶太教徒、非伊斯蘭教徒,甚至對信仰打個問號的我,來到耶路撒冷,感受為何?我認同昨晚遇到的Albert所評論的耶路撒冷:religion, too much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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