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二, 9月 25, 2012

烏茲別克行(13) 無緣哈薩克+腫臉看足球

(2011/09/06)

背上我的行囊,一早帶著大家的祝福,前往哈薩克使館領取簽證,中午將飛往哈薩克的首都Astana,期待和我多年不見的好友Kuralay重逢。另有一名日本人與我結伴至使館,這名日本人對在Tashkent申請哈薩克簽證已死心,想至使館拿回他的護照。

一如往常,八點未到,已有許多人在哈薩克使館外等候。我為了要趕搭中午的班機,分秒必爭,趨前向使館警察請求他先行放我進去,使館警察想當然爾完全聽不懂我的英文,碰巧遇到一位懂俄文的中國人,我轉而請他幫忙向警察解釋,警察才放行。

進入使館,值班的領事人員和昨天不一樣,但已有一位老婦和領事人員不斷爭論。當爭論告一段落,我馬上衝向前,向值班人員說明:「十天前我已繳交所有文件,昨天的領事人員向我保證今天我會拿到簽證」 領事人員瞥了一眼我的護照,臉色一擺:「NO VISA TODAY!」 我大驚,著急地詢問理由:「為什麼?我的班機起飛在即,我不能沒有護照。」 她瞪我一眼,疾言厲色地說:「No visa today! No visa tomorrow! Our system is broken!」 毫不等待我的回應,她板著臉孔,馬上撇頭叫喚下一位等候者。

我完完全全呆掉了,這是什麼狀況?中午的飛機起飛在即,不容我片刻的遲緩,竟然沒有簽證。沒有簽證,我就不能飛往哈薩克,不能飛往哈薩克,我就無法見到Kuralay,我今年最殷殷期盼的事就被哈薩克領事人員三言兩語打發而破碎。我腦筋不斷運轉,想著是否打電話給Kuralay請她跟領事溝通,想著是否再次跟領事人員強調我的狀況。沒想到,領事人員絲毫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,即使我只是在旁一臉呆滯,她也是非常非常不爽,只見她呼喚警察前來,警察遵照指令,我就在警察的「護衛」下,被丟出使館外!!!


這到底是什麼狀況?每天都沒有簽證,到底哪一天才有?被丟出使館後,我馬上打國際電話通知Kuralay,在Astana的她也難以相信現在的情況,她家族甚至為了迎接我,已經準備了當地的美食馬肉。我究竟應該怎麼辦?是該延遲班機,明天再來大使館試試看?還是就此放棄呢?一位好心的烏茲別克小姐,精通英文,似乎是旅行社的人員,主動協助我,幫我進去大使館詢問「真實」的原因。她從使館步出後,告知我哈薩克使館的說法:我必須在「我的國家」的哈薩克使館申請簽證,或是直接申請lending visa(落地簽證)。

哈薩克使館真是一派胡言,我非常清楚「我的國家」沒有哈薩克使館,更清楚我是不被允許申請落地簽。哈薩克使館昨天跟我說:人太多,無法發予簽證;半小時前跟我說:系統壞了,沒有簽證;現在又跟我說:我根本不能在此申請簽證!我提供的文件齊全,等待的時間也超過官方明定的3-5天,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錯?我不禁對天吶喊:究竟是什麼原因我沒有辦法得到哈薩克簽證?

與我一同前來的日本人也要不回護照,必須下午五點再回到大使館試試看。我們遇到另一個日本人欲申請哈薩克簽證,也是鎩羽而歸,我駝著背包,黯然回到旅館。

除了沒有哈薩克簽證,另一件慘事也逐漸蔓延在我身上。從昨晚開始,我的手腳出現些微的紅腫斑點,起初我不以為意,可能是小蚊蟲的叮咬,不去抓騷,應可消退。沒想到今天轉變成紅腫斑點幾近爬滿全身,包含:腿、手臂、脖子,最糟糕的是臉!軀幹、四肢可用衣物遮擋,但臉上的紅腫是無法遮掩,而且奇癢無比。旅館每一個看過我之前正常樣貌的人,都問我發生什麼事了?為什麼臉可以剎那間紅腫成這樣?看著鏡中的自己,剎那間,我終於明白:何謂豬頭的樣貌!

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這麼嚴重的紅腫,據旅館人員推測,是我在Samarkand住的Bahodir B&B床鋪不乾淨,導致被Bed Bug叮咬下,引發的過敏,而且我不是第一個遭遇此慘事的遊客。

既然如此諸事不順,我也只能轉心。今晚日本和烏茲別克有一場世足(FIFA)的賽前賽,去不了哈薩克,就來看一場足球賽吧!我先和旅館認識的日本人Misa至體育場附近買票。票價分兩種:當地人的票價為3,000sum(1.2美元),外國人則是40,000sum(16美元),這些票都已經全數賣完了。幸好有賴當地人的協助,我們各付20000sum買到兩張面額3000sum烏茲別克區的黃牛票,雖然是黃牛票,對我們這些外國人而言,還是夠便宜了。

日本女孩Misa 在Couch Surfing網站留言是否有人願意和我們一起看足球賽,有兩名男性與我們相約在Chorsu Bazzar,再一同走到足球場觀賽,他們是烏茲別克人Bahor和匈牙利人Peter。Bahor是喜愛招待沙發客的熱情主人,Peter是他正在招待的沙發客之一。匈牙利人Peter不是背包客,可是他確實是不折不扣浪跡天涯之人,他總是在不同的城市待幾個月工作,再輾轉至下一城市,尋找下一個工作,四年來,只回匈牙利一次。此次前來烏茲別克,不是為了絲路古城,也不是為了朝聖帖木兒遺跡,而是為了在Tashkent舉辦的Salsa Festival,也許他會前往Samarkand或Bukhara,他並不知曉,觀光不是他的目的,他只是一個城市換過一個城市遊走,一個以不同城市為「家」的人。

Misa早已準備好水彩,將身體彩繪為日本隊加油。我們在足球場外,在她的手臂、臉上塗上日本的國旗,成群的烏茲別克人經過皆駐足圍觀,有人甚至要求提供彩繪服務!實在是太有趣了!


 雖然我買的票屬於較便宜的烏茲別克區,但因為我和Peter的面孔,警察未驗票,就輕易放行我們進入日本加油區。Misa因和烏茲別克人Bahor一道,被警察攔下,幸好Bahor欺騙警察,胡說八道的解釋:Misa是她的日本未婚妻,但買不到日本區的票,若沒有進到日本區,會很傷心!警察才法外開恩。事實上日本區位置並未較佳,票價不同的理由純粹是烏茲別克物價的慣例:外國人購物或買票是和烏茲別克人同貨不同價。


除了我這個混在日本加油團的台灣人,旅途中遇到的日本人今晚全都聚集在此了!在烏茲別克球迷爆滿下,日本人僅占一小撮,不過日本場子炒得挺熱鬧,各個熱血沸騰,加油團發送紀念加油毛巾,有人穿上特製的戰袍,女性有的穿上和服,更有日本旗幟飄揚。從一開始比賽就不分軒輊,烏茲別克國家隊沒有想像中的弱,甚至在上半場他們先馳得點。下半場日本國家隊緊追在後,攻進一分,最後兩隊以一比一平手言和。賽後,二方加油團互相快樂合照留念,雖然我不是日本人,但因為比賽平手,走在路上的確比較安心。






我們一群人又攔車前往Bahor推薦的餐廳用餐,想來旅遊書都專門介紹給外國遊客吃的食物,卻不一定是當地人的餐飲,反而道地的餐館需仰賴當地人的介紹,才有機會品嘗。

雖然我有一個難忘的夜晚,內心仍然挺納悶為何沒有拿到哈薩克的簽證。今天我在旅館遇到10天前在哈薩克使館前的日本人騎士,他來來回回去了大使館三次,每次都沒有拿到簽證,每次使館人員的回覆都是「maybe tomorrow!」連日本人都沒有辦法拿到簽證,究竟問題會是在哪裡?

賽後,日本人狂歡後回到旅館,答案終於揭曉,他們遇到常駐此地的日本人,說明了此地的潛規則:賄賂。我們必須將20美元夾進護照,並對領事人員比出兩根手指頭「暗示」你放了20美元,如此一來,一切不發給你簽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了!

我有點懊惱為何不早點明白而塞錢,不過,這些都為時已晚。我的另一個煩惱正啃食著我:我的皮膚過敏紅腫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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